中作乐,只会见天的哭诉抱怨,日子只会越过越艰难。
谢小兰抱怨声骤停,但还是小声叨叨了句“想吃个白面大米都不行,本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还好吴芳躲在屋里没出来,否则又不知要吵成什么样。
苏丹叶抠了抠指甲盖,声音高亢,似乎想活跃一下沉重的气氛“哎呀,这句话不太对啊,我们不是人,你不是人啊,不就是工作黄了嘛,放心,以后肯定还有机会。我偷偷告诉你们唷,陈娇不会去占推荐名额的。”
尹秀眉“为什么”
苏丹叶眉眼弯弯,笑得笃定“她定亲了,对象是县里的,好像是哪个亲戚介绍的吧,人家才没空念啥工农兵大学呢。”
对村里姑娘来说,嫁到城里,后半生稳当了可比念大学重要多了。
谢小兰一听,大喜过望,抓住苏丹叶急急问道“你说真的”
苏丹叶翻了个白眼“我骗你们干嘛我送那些吃的玩的,可是有大作用的。”
“行行行,你最有先见之明好了吧。”
“那不然呢。”
“对了,这事咱们也不能装聋作哑。还是得表个态,找个时间心平气和地问一问大队长这里边是不是有事,不然村里头还觉得咱是软柿子。谢小兰有句话也没说错,还是得尽快把我们的工作落实下来”
“”
这或许是新知青和老知青难得报团取暖的时候。
他们或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着现实带来的风暴,吹散理想的风帆,让人看不见前路,只能随波逐流。
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了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围在一块儿出谋划策,分担着彼此的痛苦和无奈,又相互打气。
共同期待着天光破晓的那一刻。
次日,村里的妇女儿童去清沙河捞沙,江糖开着拖拉机跟去了。
清沙河沿岸堆积了厚厚的沙层,大家拿着簸箕或者箩筐,挖个半筐倒进车斗里再回去继续挖。小一点的孩子没定性,便在河里浅水区摸鱼虾,螃蟹。
干活的大都是村里的女人,江糖也不好意思总坐在车上,多少帮忙挖了点。
“盆里的鲫鱼是哪里来的啊”尹秀眉下工,惊喜地瞅着木盆了里活蹦乱跳的鲫鱼,三四根手指大小有好多条呢。
江糖舀起缸里的凉水灌了一口“孩子们捞的。”
尹秀眉蹙眉“你疯了,现在不允许私下做买卖,你”
“没花钱,用东西换的。”
江糖又洗了把脸,声音裹在洗脸巾下面,瓮翁传来。
她当然知道私下交易不允许,但以物换物还是可以的。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只要不傻到宣扬得人尽皆知,这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谁知道哪天自己就得出去跟人换东西呢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胆大的。不然那大大小小的黑市是什么啊。
说到底,不还是人民有生活上的需求吗
本来江糖是想直接给钱的,这样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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