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归,也是宫里甘草备着货,民间更是紧缺了。”徐焕提到岭南匪患时,也不由得叹了叹气,药草紧缺,苦的是百姓。
沈延玉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人祸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就抬头问徐焕:“徐大人,若是小动物受了伤,且伤口久久不愈,应该用什么药最好?”
“公主是遇到了什么受伤的动物么?尽可带来与臣瞧瞧,臣也好亲自教您。”
“也不是,就是随口一问。”沈延玉颇有几分心虚,但是想到那少年救的那只鸟,看样子似乎伤了很久还没有好。
她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也算还了那个少年今早上的粥。
徐焕忽地站起身走到药柜前,从最上一层盒子里拿出了一白瓷瓶,瓶上贴了一张带字的红纸。
“若是久伤不愈,无外乎伤势,用药,环境等。其中,若是用药不当,反而会加重伤口恶化。”
他将那个白瓷瓶递给了沈延玉:“这瓶中是治寻常伤口的药,一日一敷,换药时用清水洗净伤口便可。今日公主就先回去吧,好好研究一下这药。改日臣再教您其他的。”
“多谢徐大人,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沈延玉拿过那白瓷瓶放在了袖兜里,眼见草药也挑捡得差不多了,她便向徐焕行了个礼,回去了。
徐焕瞧着她轻快的步子,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看书。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辉光洒在地上。
那少年回屋时,就看见门口放着一个贴着玉骨膏字样的白瓷瓶,瓶子下压了一张纸条。
他冷眼看着地上的东西。真是多事。
斜阳移了方向,将他的身子一半笼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那少年坐在屋中,霞光慢慢从屋子里退出去,黑暗逐渐蔓延,他挺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日常遮住眼睛的碎发被他挽到了身后,露出眼尾一片嫣红。原本妖冶的眼尾在暮色的涂染下,也带了几分柔和。
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张揉皱了的纸,纸上歪七扭八地写着:
“清水洗净,每日一敷。”
那少年低着头,良久,忽地肩头颤了颤,然后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他的喉咙里不住地发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寂静无边的房间里。
她的字,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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