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西泽尔想办法,她虽然只是个穷修女小老师,可某些事上还是有能量的。
她很快就了解到,每年翡冷翠都会举办一个画展,参展的都是学童作品,评奖者则是翡冷翠的实权人物,红衣主教们。西泽尔若能胜出,就有机会得到某位红衣主教的推荐信,申请翡冷翠的学校就容易很多了。
西泽尔不会画画,但这难不倒莉诺雅,她原本就是美术和音乐老师。她用极淡的炭笔勾勒出了学校的小教堂来,男孩独自去给教堂升旗,构图简单,但很别致。
某个深夜,她照旧把西泽尔唤醒,带他来到老师休息室。小桌上摊开各色颜料和画笔,西泽尔就照着莉诺雅的指点给那张画上色,炭笔很淡,水彩盖上去就看不出来了。
成品很让人惊喜,主体是诺丁山的教堂,早晨日出前,大海在远处起伏,男孩独自一人奋力地把旗帜升到钟楼的旗杆上,风把旗帜展开,弥赛亚圣教的十字圣徽浮现。
莉诺雅把画寄往翡冷翠参加画展,在信中特意说这是一个很虔诚的男孩,画出了自己早起给学校教堂升旗的一幕。想来翡冷翠的大人物们会被这个故事打动吧?只要某个大人物心中一动,愿意给西泽尔写一封推荐信,所有问题都都迎刃而解了。
一封信,对大人物来说是一句话的事情,却能改变小岛男孩的一生。
今天翡冷翠那边传回了好消息,红衣主教们对那幅画大加褒奖,甚至表示要将它呈给新任的教皇看看。
这就是莉诺雅能为那个男孩做的一切了,翡冷翠很遥远,在那里坚持下来也很不容易,但西泽尔一定能做到吧?他是那么地想要去翡冷翠,莉诺雅就帮他实现心愿。这个世界虽然广大,但天上地下,也只有那座城市配得上这个小小野兽般的男孩,莉诺雅固执地这么觉得。
推开了教师休息室的门,莉诺雅愣住了。
小桌上的蜡烛原本是熄灭的,现在被人点燃了,岩石般坚硬的侧影坐在烛光中,喝着小瓶的烈酒。那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染色眼镜,乱发如钢针。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长风衣,黑得就像窗外的夜色,但领口的圣徽夺人眼目。
教廷的官员都会佩戴圣徽,随着级别的递增,圣徽的材质也会提升,莉诺雅曾经有幸地见过一位佩戴着铜制圣徽的高级官员,他驾临克里特岛的时候,眉间眼角的傲气简直就像是一位君主。
而这个看起来质地粗糙如岩石般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浓烈的酒气,简直就是个潦倒的醉汉,他的圣徽却无疑是黄金的!圣徽上黄金的蔷薇花枝缠绕着十字架,锋利的荆棘仿佛四射的光。
莉诺雅忽然感觉到了夜风的冷,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那男人没说一句话也没做一个动作,她却觉得自己是被猛狮利爪摁住的羔羊,别说反抗了,连挣扎都是徒劳的。
难道说自己帮西泽尔作弊的事情被教廷觉察了?教廷从大陆上派来了稽查官员?
“不必惊慌,莉诺雅嬷嬷。我知道那幅画是你帮他画的,因为他根本就没学过画画。但这没什么,不是我此来的目的。”男人缓缓地喝干了瓶中的酒,“我这次来,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看他是不是个有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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