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又望向门外。“听说保康门那位小员外,九月又出了个大风头。在城东做了个食赏大会出来,还把吃食价格都打得很低,可是有这么回事?”
韩稚圭愣了愣,开口回答:“好似是有。我回京又不过半月,近日公事繁忙,便没顾得上打听这些坊间消息。”
范希文哈哈一笑,将袖子放了下来,引着这位同僚往外走:“我外放在即,京中的热闹便也掺和不了几回了。难得闲暇,往常贵重的吃食请不起,便请稚圭吃上一碗羊肉罢。”
……
九月的食赏赛神会要足足持续五天之久。
数百位食店掌柜与伙计们,经过头一天的慌乱窘迫,已然有了些底气,各司其职经营起来,已有了按部就班的样子。
罗月止也熬过了最繁忙的一天,有了些偷闲的功夫。
今日恰逢朝廷休沐,罗月止一路上已经见到了好几位官场上的熟人,都各自打了招呼,带着阿青穿过人群,送了提前准备好的果子点心过去。礼盒价格不高,胜在精致新鲜,不至于惹来非议,将尺度拿捏地恰到好处。
在这类人当中,郑迟风反而显得像个异类。郑寺簿往常最喜欢招猫逗狗的,今日却孤零零地在街上走着,说是来消闲,更像专门来寻罗月止的。
罗月止瞧着他情绪不对,手肘杵了杵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么?还是又被家法伺候了?”
郑迟风没心情与他玩笑,定定看着他:“范公要离京去了。”
罗月止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好像一直被人压着,直到昨天才听见人说。”郑迟风道。“昨日放了衙,我赶紧去范家拜见,门房却说家里正收拾着行李,杂乱得很,已不见外客了。”
罗月止心里早就有了猜测,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看样子。
已经是最后了。
“我……”郑迟风移开了眼神,漫无目的地看向面前嘈杂奔流的人群。“罢了。我还未曾想好。”
罗月止问道:“倘若范公不在京中,新政……?”
“事关农桑赋税的新法,还有千步均田之法,应当能够一以贯之地实行下去。但吏治、恩荫、选官之制,牵扯良多。晏相与杜相虽偏向于支持变法,但两人为官中庸,早有暂缓之意。若两府之中没有范公和富公压阵,怕是寸步难行。”
郑迟风回答道。“将他们外放出京,归根结底是官家的意思。”
“改革日深,便愈能触及根本,朝野上下的反抗只会与日俱增。”
郑迟风摇摇头,面上笑着,却怎么也看不出高兴来。
“去年开天章阁奏对,昭告新政之事历历在目。如今范公未改其志,只是官家怕了。”
罗月止按住他肩膀:“人多眼杂,怨怼之语要少说。”
“咱这中书、枢密两省,过个百八十天便要换一批新相公,如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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