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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侯爷并不言语,有一瞬矜严,让那将士陡然慌神望去。
沈清时在马背上,面容斑驳血迹,也不知是谁的。
他偏头,肃杀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片刻,却是破冰浅笑:“说好了,他让我相信他。”
他向来不会做什么错事,更不会拿着数多将士性命去成全自己,与周寄疆一拍即合谋逆,不过是下意识相信周寄疆一诺千金,而且,兵符实际上已经早就到了他身上。
在马背上,两人胸膛贴着后背,周寄疆亲手塞在他衣袖。
应当是那时候拧他腰间肉,悄然顺进去了。
他方才握剑杀敌,衣袖间有异样,才发觉周寄疆那时到底交付给他什么,是被抛弃背叛过一次后,仍旧选择毫无保留交付性命的信任。
想到这儿,他嘴角又克制不住想要往上发展了。
同时他眼神落在船上那道玄色帝袍身影,只一个背影不见脸色,便足够让人感觉到天子越渊如今心情不渝,那不是失败延展而来愤怒,却是不敢置信,难堪,或者说,难过。
谢池春对于周寄疆的背叛,万分难过。
他竭力克制,在下船时,衣袖里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防止失态。
周寄疆仍旧在马背上望过来,并不下马迎接帝王。他低眸,面无表情,高高在上,黑眸倒映着帝王身影也有无数火把上那炽热火焰。
谢池春长身玉立,迎着他视线一步步走向他,帝王余威尚在,无人敢拦。
愈发近了,谢池春看见那双黑眸里自己身影也愈发清晰,那烈焰火光,更是骇人。
谢池春没有停顿,停在他马前,仰头对上那双炽热双眼。
这是个很危险距离,只要周寄疆纵马,他就会被践踏于马蹄之下,成了亡魂。他无知无觉,竟着了魔还想往前靠近,可周寄疆目光如利刃尖刀,轻易就将他钉在原地。
“陛下。”周寄疆如此俯视着,轻轻喊他,“您可知,看到您不堪狼狈,这一日臣等了多久。”
三年流放,一朝回归,他卧薪尝胆压抑太久,眼里是终于掩饰不住的欲望,与恨。
也有快意。
将帝王拉下龙座百般折辱,最好还要重蹈他覆辙……这种筷感要将他血肉烧干了,整个人竟然有些感受不到自我存在,只剩下了空躯壳承载着欢乐与汹涌恶意。
谁说报仇不一定会快活呢?
周寄疆要百般遏制才能防止自己失态,大笑出声。
奈何他二人马上就要剖心剖腹,阐述过往,却被人钻了空子,闯入。
不多时,船上剩余不过几个忠臣,齐连周率先叱沈家军,艰难将那些士兵推开了,拔剑,亲喝马背上周丞相:“周丞相你欲造反?”
三年前旧事重现,周寄疆不复弱势,眼神丝毫未动,只看谢池春。
前世周寂疆未辩解半句。
这世周寂疆对着他,懒散,笑说:“我只是玩玩,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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