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笑。
沈清时摇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他曾数次不切实际渴望过青城山上下师兄弟连同师父能够原谅他,来到平川城把破碎满地的他拾起,拼凑起来,也渴望过那些挚友前辈,其中想过无数遍的人,就是沈清时。
“你不必介怀。”周寄疆对沈清时说。
介意到眼睛都热了,在那瞬间,他又仿佛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被人踩在脚下碾磨,无人救他。
他还得那样看着周寄疆转头赦免别人,眼红到癫狂。
谢池春就是故意让他心软。
谢池春反而叫他别这样。
天子越渊流放周丞相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静静注视着周寄疆,就让周寄疆心里莫名压抑,很闷。
沈清时没有反驳,他唇瓣动了动,还是没说。
周寄疆偏开眼,不再看。
“是我失言了,周周,你别在意。”谢池春低头,嗓音哑透了,他说,“你别这样。”
落难那三年,他无数次疼痛难忍,精神濒临绝境,试问,他有没有渴望过有人把他拉出泥潭?
可是能怎么办呢?
到最后周寄疆就学会了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现在也以为他不会动容,可如今,他回头下意识看向沈清时,只看见对方慌乱的眼。
“你与我没有血缘,没有必要救我于水火。”经历太多背叛,周寄疆向来对关系看得很淡。
此刻,心口怅然若失,他分明还是介意。
也不要经历那么多苦难却还对他这样好。
“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是假惺惺……”谢池春在那种折磨下,潜意识想要将所有愧疚都压在沈清时的身上。
为什么?
周寄疆不懂。他看向谢池春。
他想,他不配说出那些话的。
他早就怨过恨过,比如,难道他活了这二十年,就这么不堪,就这么不值得别人挂念他?
可他现在释然了,他就是不值得别人挂念他,奋不顾身救他。
他看向周寄疆,轻轻说:“小星还在紫宸殿外面等我们,他很冷,冻坏了怎么办?你快过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谢池春就是谢池春,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劲儿,开口就是利用。
“你想要做什么,我随时可以帮……”沈清时皱眉,他下意识牵周寄疆的手,可是落了空。
“回去吧。”周寄疆侧头望了他一眼,说。
“他……”沈清时没想到周寄疆会第一个让他走。
周寄疆打断他的话:“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他的界限感一直很强,也很容易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平添疏离。特别是有了方才那个插曲。
沈清时一怔,他立在那里,唇角血渍在寒风里干涸些许,细小伤口也渐渐泛起疼痛。
半晌他才转身离开,只是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立在不远处廊下。他这人就是这样,周寄疆让他走,他也做不出卑躬屈膝挽留的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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