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令,于是萧勇浑身□□又被人押着游了半日的街。
可周寄疆现在知道了。
萧勇一动不动,唯有听见幼子时才抽搐两下,歇斯底里骂着周寄疆不是人,最后堂堂大男人竟也哭了起来。他明白他唯一依仗没有了。
周寄疆走出牢狱,寒风吹在脸庞,卷来寒凉,起了细密鸡皮疙瘩。
萧勇看他目光,如视恶鬼,瞳孔紧缩。
若是以前,周寄疆必然饱受内心折磨,恍惚失神。
当年诬陷他谋逆,后党处理了,还有齐连周那一党派。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以前不在意,只是被主神公司控制住了,或者说,那些亏还不够大,不足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
“何况结仇的对象,是我。”周寄疆轻声说。
萧勇倒在牢房稻草堆里,形容枯槁,数日内其伤口散发出肌肉腐烂的臭味,让周寄疆微微屏气。
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个披着雪白狐皮大氅的周丞相,已然不复三年前那样温善了。哪怕他三年前并没有资格与周寄疆见面,只是在别人口中得知周丞相是一个愿以性命保下平川城老弱妇孺的人。
可时至今日,周寄疆心中竟是复杂,丝丝缕缕快意爬上心头,他开口,声音比雪还冰冷:“若是心疼幼子,那一开始就不应该惹下祸端,与人结仇。”
“妇人之仁。”然后谢池春就会笑着,言语略含贬意,说他。
留下来目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挣扎,绝望,抽搐,又逐渐一动不动,跟只老鼠那样死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周寄疆低头,一字一句咀嚼着师父教给他的道理,竟是在牢狱昏暗烛火里微微笑了。
将死之人,如犬吠,不足挂齿。
后来萧勇死时,周寄疆又去见过他一面。
若是旁观者,周寂疆都得大赞一声他有此魅力……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他讨厌那样的眼神。
“我马上就要谢太后下来,陪你。”因此周寄疆淡淡道,他又停顿,加了个人,“连同你的真主人,齐连周。”
事实上,他感觉没有出错。
许是快死了,萧勇更想拉一个垫背,也就说出了齐连周与他勾结。毕竟齐连周就是暗地里把他送进芳华殿里头承太后情的人。
之后周寄疆便没有再看了。
“这确是一个真理。”周寄疆低头,俯视着狼狈不堪萧勇。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描绘着远处琉璃瓦和宫墙,那宫墙深红,很快便让他回忆起方才牢狱那股子霉味与干涸鲜血混杂在一起的恶臭。
周寄疆分神想了一瞬。他想他厌恶皇宫不无道理,这皇宫连深红宫墙都不知有多少人鲜血溅上去过了,试问,又有多少亡魂压在这里不得往生?
然后他又无可避免想到,这几日也会有许多做尽坏事的亡魂深埋皇宫,鲜血会彻底洗刷这宫墙。
都是他做的。
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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