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敲门进去,还是第一次来幽冥宫时,没等站稳就被大黑蛇卷到床上去了,险些没被勒死。流景驱走脑海里不太美好的回忆,鬼鬼祟祟将耳朵贴在门上——
“滚进来。”
流景立刻站直,假装无事发生:“是!”
推开门,便听到了清晰的水声,流景顺着水声望去,只看到一块万年寒玉制成的屏风,隔了十几步远都能感觉到不断倾泻的浓郁灵气。
……什么时候弄来的好东西?流景眼睛一亮,默默往屏风前多走两步:“帝君。”
“狸奴教过你规矩了?”非寂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来。
流景垂着眼眸回答:“教过了。”
水声突然加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动静,流景没忍住偷看一眼,猝不及防看到非寂披着一件外衣从屏风后走出来。
准确来说,是只披了一件外衣。
他似乎刚从水里上来,浑身泛着浓郁的水汽,额前碎发不断滴水,水珠掉在身上,有些积聚在锁骨的凹痕里,有些顺着腰腹上的清晰的沟壑往下滑。流景的视线跟着水珠一起往下,在堪堪到小腹时,非寂的外衣已经随意系上,恰好遮住了关键部位。
流景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蓦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好看,可一双眼睛却很是特别,阴郁又清澈,透着不服输的野性,当时她就是因为看到他这双眼睛,才突然出现在非启面前。
“看够了吗?”非寂淡淡开口,将她从回忆里抽身。
流景害羞一笑:“帝君姿容三界第一,看不够的。”
“本座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挂在床头,让你日夜不休地看如何?”非寂问。
流景:“……帝君饿不饿,我给你倒杯水吧。”
非寂扫了她一眼,缓步走到桌前,从桌上盒子里取出一颗明珠握在手中,身上的水汽顿时开始消散。
“什么时辰了?”非寂看着手里的珠子问。
流景回头看向他的背影:“回帝君,亥时了。”
非寂不再说话,流景就看着他等身上干透后将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看着他转身往床边走、然后躺下闭眼……这是要睡了?
流景无言片刻,犹豫着四下张望一圈,过于简单素净以至于一览无余的寝房里,显然没有第二张床,而非寂从头到尾都没说让她走的话,显然是打算让她留下过夜。
流景看着床上的男人,终于一脸沉重地做了决定。
非寂自从情毒入骨,每日里的精力便十分有限,此刻刚一沾床便昏昏欲睡,却听到一点不甚明显的动静。身体已然乏累,可警惕性还是让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流景脱得只剩里衣,正小心翼翼往床上爬。
此刻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许久,非寂耐着性子问:“你做什么?”
“……服侍帝君。”流景一本正经,实际上只是想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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