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内勤的安保员也只有一千多人。
发生了如此变故，示范战似乎并没完美收官，辉煌的胜利也难免夹杂些许污迹。
腾石镇的傅德利伯爵身首分离，谢莫家的继承人用长剑穿透了一名下马的王领骑兵，苦桥的卡斯威男爵和瓦尔平家的骑士死在彼此怀中，罗克顿伯爵大叫着冲向骑兵的长枪……
最多只需三步：
敌军主力全在内陆晕头转向。
席恩呆呆望着光幕中最惊险的一幕影像，思量乔佛里国王的真正用意。
骑兵所到之处，河湾地的高级军官总在两轮照明弹之间变成死尸，有些还是已经放下武器投降的了。尸体旁总有圣战军的身影！
席恩很快醒悟：
为了这次战役，他们已经尽力提供了从地形、工事到布防、敌军主要状态和动向的各类情报。
平整的海面上突出了一抹弧线。
再要人家一个一个地收集数万敌人的细微情报，及时更新标记，还不出差错，未免太不现实。
战前的岗哨清理行动很不错。敌人的“眼睛”在训练有素的斥候小队面前毫无抵抗力，被安静地处决。
可谁能想到，仅仅是几个短暂的间隙，己方的伤亡就几乎翻了一倍，也给受降仪式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
是吗？席恩不得不怀疑。
这也不能怪谁。
这已经是极大的成果。
如今却死在胜利前的黑暗里？
比起照明这种小问题，人们更在意的还是进攻和防守。
最后死的这些人身份很奇妙。
一切顺利。
人们的表情都很精彩。
文字上写了战役的经验和教训，要他学习成功的榜样，警惕与避免惨痛的失利，比如最后的意外。
应该满足了。
腾石镇就不同了。
没人提前想过这些。
之后诞生了更多的尸体和厮杀。
采用这场战役的经验来示范和指导今后的作战，也是理所应当。
新一轮的“蜡烛”扶摇直上，照亮了地面上的无数张脸，以及零星分布却改变了战局的十几具尸体。
喊话示威、开炮齐射、圣盾冲锋。
然而在光幕之中，琼恩·雪诺脸上的诧异完全不像是伪装，仿佛听见的不是惊人的隐秘，而是玩笑的胡话，毫无根据。
即使是风息堡的守军也不过才一两千人，普通城堡更是普遍只有几十上百的守卫。
若要保证全程的光亮，照明弹的消耗量恐怕就要翻倍。这是那时的军队不愿承受的。
席恩甚至旁敲侧击地问了仍在鹫巢堡消磨时光的琼恩·雪诺，看这个私生子察觉到多少异常。
“黑鱼”当然不会失误。
而且，不止是最后的变故，之前的黑暗中也有许多死亡。
席恩望向远海。的确是完美的示范战。对琼恩·雪诺是，对我也是。
就连光幕上的文字也好像透露着遗憾的意味。
窃笑、遗憾、悲愤、释然、绝望、惊恐、疯狂，种种百态，难以辨明。
只有黑白分明的文字在光幕上作了总结。
更何况死的大都是头面人物。
席恩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河间地的领主和爵士死了一半，大多与徒利家族交好，顺从封君意愿才来应付国王的召唤。
圣战军一个没死。普通骑兵伤亡仅仅几十人，哪怕敌人也才死了几百。
影像结束。
这家伙当然也看过影像。
琼恩·雪诺看见的影像和自己的不同！他没看见那些暗杀！
示范战。
进攻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成长？简直毫无技术可言。
再怎么说，敌人毕竟有三万人。
青亭岛。
席恩正在第四舰队上。青亭岛还有更庞大的青亭岛舰队，当然，如今已是国王的麾下。
离铁群岛不远了。
席恩心里陡然沉重许多。示范战，要我学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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