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佟那浸在夜色里的脸，心头泛起隐隐的不确定。
他方才对我的要求，很像是一种关心的提醒。
我已经不懂，我是否可以将他这样的行为解读成对我的在意。
顾西佟的车子，最终停在一处少有人至的荒僻路段。
我看到他停了车，突然猛地起身，直接跨坐到他的身上。
我并不想说话，只伸手一把圈住他的脖颈，然后低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这一下，真的下了狠心，也真的用了力道。
而这一幕，此前，已经在我的大脑里，回旋浮现让我单方面的演练过很多次。
我咬的很顺，很自然。
毕竟，我近来每一个难熬的夜，我都是这样，将被子幻想成他的人，用牙齿研磨撕咬的。
我的情绪，已经压抑的太久了。
我可以对他做到不恨不怨不怪，可我也是人，我不知道他方才为什么有着那样情绪的宣泄，可我知道，同他一样的，我也需要宣泄我的情绪。
鲜红的血，很快自他白色的衬衫上溢出来。
我看着那在棉质衬衫上，盛开出来的血花。
略松了下口，换了个位置的，又一次咬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我的力道，要比之前小了很多。
他一直没有吭声，像是感知不到痛处一样，由着我折腾。
我借着他的默许，肆意的发泄起来。
没一会，就讲着他肩头的所有位置都咬了一个遍。
在当下，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情-趣。
并且，我也没有存那个心思。
等到我彻底发泄够了，也累了，我带着点软弱妥协的心疼，伸手扯开他的领带，很女汉子的解了他前襟上的几颗扣子，一把扒掉了他肩头的衬衫。
他布满齿痕的肩头，很快显现出来。
他的伤，一如我所想。
最重的那一处，就是我最开始咬下去的那一口造成的。
我用着有点发凉的指尖，带着轻颤的触碰着他那被我制造出来的累累伤痕。
我的眼睛，有点红了。鼻息，隐隐的发沉，变重。
“疼么？你可以阻止我的。”
我的情绪，不自觉地有点被感性左右。
“为什么来找我？”
顾西佟显然，并不想要接我的话。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道浅淡的弧度，手上动作干净的自烟盒内摸出一支烟，就着唇边点燃。
他的胳膊，抵在车窗边，俊美的脸上，散发出清冷阴沉的气息。
缭绕的烟气，很快浸入我的呼吸，并在狭小的车厢内，扩散。
我听到他的问题，那原本还触碰着他伤口的手指，蓦然收紧。
“你真的不知道我来的理由么？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
我梗着嗓子，被他问的心中愈发委屈。
“小女孩的心思，就像爱变的天，你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耐的表情，再度，自他的脸上浮现，刺痛了我的心。
只是，他的话里，我却听出了深意。
我被他恶人先告状的态度，狠狠的又刺激了一把。
“你什么意思？谁变了？我对你的心，还不够清楚么？你要我怎么样？把心挖出来给你看？顾西佟，是我要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怎么可以对我弃之不顾，你说对我的贪心，想要跟我走走看的话，你不会结婚的话，就只是哄我的么？就只是为了跟我上-床，玩-弄我年轻的身体么？”
激动之下的我，一口气，对他倾诉着我全部的质疑。
我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全身，也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很安静的听着我的话，深邃的眸子，仿若寒潭一样，散发出幽冷的光。
他并没有急于回复我什么，只探究的瞧着我的脸，下颌带了几分思索的紧绷。
半晌之后，他凉薄的唇瓣轻启，同我又说了一句让我根本理解不了的话。
“欢颜，人，不能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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